第十章選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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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來看著離梓伢痛苦的模樣而不知所措，呆在原地不知怎麽辦，便看向喃姑。
喃姑扶著離茗一邊給離茗法力的保護，一邊對著向來喊道:“還楞著做什麽，快施法護住梓伢，立刻回結界裏面去……”
喃姑話罷，向來慌亂的扶著離梓伢，甚至給他灌輸著法力，可向來卻始終沒有站起來。
“還楞著幹什麽？走啊！”喃姑扶著離茗回頭對向來說道。
向來蹙了蹙眉:“對不起，師父，我不該帶梓伢出結界的！”
“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！當務之急是把離茗和梓伢帶回去再說……”喃姑深知此時不是該責怪的時候，便如此說道。
“可是師父，我……我站不起來……”向來低下頭，原來向來因為情況發生的太過突然，嚇得腿軟，根本沒有力氣再扶一個離梓伢走動。
向來並不是因為害怕喃姑的懲罰，而是他從前雖見過很多人在他面前發病，可他從未感受到那種親近之人如此痛苦的神情，他還是難以忘卻，離梓伢痛苦的捂著脖頸的模樣。
喃姑聽了，無奈的衣袖一揮，便將向來與離梓伢一同卷入了結界。
向來摔進了結界，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離梓伢，此時離梓伢雖然已不再痛苦，可臉色卻見青紫。
喃姑扶著離茗走了進來，離茗中毒癥狀還好，不如離梓伢的嚴重，至少離茗的神智還算清醒。
走去結界之後，離茗走到了離梓伢的身邊，而喃姑卻又在原本的結界上又加了一層法力。
離茗看著離梓伢，撫過離梓伢青紫的臉龐:“梓伢！我的梓伢……你為什麽……非要出去呢？”
向來看著離茗，心裏十分愧疚:“離大娘，對不起，如果不是我一時忘記，收了法力，梓伢就不會這樣了……”
離茗沒有理會向來，而是一直看著離梓伢低聲言語。
“離大娘，向來一定會救你們的！師父……你快救救大娘和梓伢吧！向來不再調皮了，向來以後……”
聽著向來的乞求，喃姑還是搖了搖頭:“傻向來……還記得我們當初如何救得紫竹村的村民嗎？”
向來點點頭:“知道！是菁檸花！是菁檸花……我去找……我這就去找！”
“哎……”喃姑本想叫住向來，可向來此時竟跑得飛快，轉眼就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“唉！”喃姑嘆了口氣。
喃姑把離茗與離梓伢一同帶回了家，啞女見了不知所措的比劃著，喃姑也無心去一點一點的去看去理解，所以她便直接對著啞女囑咐道:“現在離茗與梓伢都中了瘴毒，你先去幫我取兩碗清水來……”
啞女點點頭，其實她除了想問發生了什麽，還想問向來的去向。
啞女去打水後，離茗漸漸清醒過來:“喃姑……對不起啊……雖然你說的要我不要丟下發絲，可我當時見我兒梓伢那般模樣，我就給忘了……”
看著離茗蒼白的臉色，喃姑安慰道:“沒事！沒事的……會有辦法的……向來去找菁檸花了……”
“喃姑……”離茗叫住喃姑:“你應該知道，從住進結界後，菁檸花不經灌溉，早已經雕落的差不多了……”
“你怎麽知道……”喃姑不禁有些驚訝。
“從你說過菁檸花的灌溉之法與它的奇效，我便明白，它的花期本就不長，再加上沒有你所說的神水養之……我想這結界之內應該早就沒有菁檸花了……”
“不會的！你相信我，也要相信向來……”喃姑安撫著離茗的情緒。
“聽我的，你好好的，保持清醒……一定要等到向來回來啊！”
離茗看著身旁昏迷的離梓伢:“好！我等……喃姑你也要答應我……若是向來真的找到了菁檸花，一定……一定要救梓伢……”
“好……好！”喃姑強忍著鼻翼的那股酸意應道。
天亮了，喃姑與啞女守了一夜，向來遲遲沒有回來。
門突然開了，啞女忙跑過去去看，進來的人不是向來……而是康遠……
康遠看著表情嚴肅的喃姑，與還在昏睡的離梓伢和離茗問道:“怎麽了？今日離茗和梓伢怎麽這麽晚了還沒起？”
見喃姑仍舊沒有回答，康遠心裏的不安漸漸被放大:“怎……怎麽了？”
康遠看向喃姑，喃姑遲疑了一刻，而後才緩緩回道:“向來帶著梓伢出了結界，離茗不顧一切隨我出去尋找……最後他們都……”
喃姑本就不忍將這些話告訴康遠，因為她知道康遠對離茗的心思。
“師父……”向來的聲音打斷了喃姑的敘話，當看到向來滿臉灰塵和那滿是泥水與血液混合的雙手，都不是最讓喃姑動容的，而是向來手中捧著的那株菁檸花，花瓣晶瑩，正是那種剛綻開了的模樣！
向來臉上寫滿疲憊，可向來的眼睛卻一刻不曾從離茗與離梓伢的身上挪開。
啞女看著那樣的向來，竟覺得有些可怕……
啞女端著一杯茶水遞給向來，向來沒有理會，但啞女並沒有再多做打擾，因為她知道，她能為向來做的也只不過是陪在向來身邊。
“師父……菁檸花我找到了……你快救梓伢和大娘吧！”向來焦急的說道，連聲音都有些顫抖。
喃姑接過菁檸花，卻猶豫了。
“喃姑？你這還猶豫什麽啊？快救人啊？”康遠也連連提醒道。
“我當然知道救人！可是……”喃姑說著又看向了向來:“向來，你找了一晚上，就只有這一株菁檸花嗎？”
向來點點頭，他再不敢有絲毫隱瞞。
“只是，這一株菁檸花只能夠救一個人啊！”喃姑為難的說道。
“救一人？什麽意思？”向來根本不敢繼續問，所以這話是康遠所問。
“梓伢中毒太深，半株菁檸花恐怕難以解毒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我真的只找到一株啊！師父，我把所有地方都找遍了……”向來真的盡力了，看他滿手的血跡就能夠看出來。
“救梓伢吧！”不知何時離茗竟醒了過來。
“離茗……你怎麽樣？”康遠關切的問道。
“康大哥！謝謝你多年的照顧……”離茗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，就像他們當初第一回相見的場面。
“當初是你救了我，能照顧你是我的榮幸……”康遠含著眼淚回道。
“康大哥，你再幫我去看看我田間的車前子發芽了沒有……好嗎？”康遠知道，離茗是想支開他，但他沒有選擇，只好點了點頭，離開了。
“向來……”離茗喚道，向來卻站在原地沒有動，他害怕讓他來做這個選擇，救誰他都會愧疚，他不想因為想救一個人而放棄另外一個，他恐懼這種得此失彼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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喃姑扶著離茗一邊給離茗法力的保護，一邊對著向來喊道:“還楞著做什麽，快施法護住梓伢，立刻回結界裏面去……”
喃姑話罷，向來慌亂的扶著離梓伢，甚至給他灌輸著法力，可向來卻始終沒有站起來。
“還楞著幹什麽？走啊！”喃姑扶著離茗回頭對向來說道。
向來蹙了蹙眉:“對不起，師父，我不該帶梓伢出結界的！”
“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！當務之急是把離茗和梓伢帶回去再說……”喃姑深知此時不是該責怪的時候，便如此說道。
“可是師父，我……我站不起來……”向來低下頭，原來向來因為情況發生的太過突然，嚇得腿軟，根本沒有力氣再扶一個離梓伢走動。
向來並不是因為害怕喃姑的懲罰，而是他從前雖見過很多人在他面前發病，可他從未感受到那種親近之人如此痛苦的神情，他還是難以忘卻，離梓伢痛苦的捂著脖頸的模樣。
喃姑聽了，無奈的衣袖一揮，便將向來與離梓伢一同卷入了結界。
向來摔進了結界，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離梓伢，此時離梓伢雖然已不再痛苦，可臉色卻見青紫。
喃姑扶著離茗走了進來，離茗中毒癥狀還好，不如離梓伢的嚴重，至少離茗的神智還算清醒。
走去結界之後，離茗走到了離梓伢的身邊，而喃姑卻又在原本的結界上又加了一層法力。
離茗看著離梓伢，撫過離梓伢青紫的臉龐:“梓伢！我的梓伢……你為什麽……非要出去呢？”
向來看著離茗，心裏十分愧疚:“離大娘，對不起，如果不是我一時忘記，收了法力，梓伢就不會這樣了……”
離茗沒有理會向來，而是一直看著離梓伢低聲言語。
“離大娘，向來一定會救你們的！師父……你快救救大娘和梓伢吧！向來不再調皮了，向來以後……”
聽著向來的乞求，喃姑還是搖了搖頭:“傻向來……還記得我們當初如何救得紫竹村的村民嗎？”
向來點點頭:“知道！是菁檸花！是菁檸花……我去找……我這就去找！”
“哎……”喃姑本想叫住向來，可向來此時竟跑得飛快，轉眼就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“唉！”喃姑嘆了口氣。
喃姑把離茗與離梓伢一同帶回了家，啞女見了不知所措的比劃著，喃姑也無心去一點一點的去看去理解，所以她便直接對著啞女囑咐道:“現在離茗與梓伢都中了瘴毒，你先去幫我取兩碗清水來……”
啞女點點頭，其實她除了想問發生了什麽，還想問向來的去向。
啞女去打水後，離茗漸漸清醒過來:“喃姑……對不起啊……雖然你說的要我不要丟下發絲，可我當時見我兒梓伢那般模樣，我就給忘了……”
看著離茗蒼白的臉色，喃姑安慰道:“沒事！沒事的……會有辦法的……向來去找菁檸花了……”
“喃姑……”離茗叫住喃姑:“你應該知道，從住進結界後，菁檸花不經灌溉，早已經雕落的差不多了……”
“你怎麽知道……”喃姑不禁有些驚訝。
“從你說過菁檸花的灌溉之法與它的奇效，我便明白，它的花期本就不長，再加上沒有你所說的神水養之……我想這結界之內應該早就沒有菁檸花了……”
“不會的！你相信我，也要相信向來……”喃姑安撫著離茗的情緒。
“聽我的，你好好的，保持清醒……一定要等到向來回來啊！”
離茗看著身旁昏迷的離梓伢:“好！我等……喃姑你也要答應我……若是向來真的找到了菁檸花，一定……一定要救梓伢……”
“好……好！”喃姑強忍著鼻翼的那股酸意應道。
天亮了，喃姑與啞女守了一夜，向來遲遲沒有回來。
門突然開了，啞女忙跑過去去看，進來的人不是向來……而是康遠……
康遠看著表情嚴肅的喃姑，與還在昏睡的離梓伢和離茗問道:“怎麽了？今日離茗和梓伢怎麽這麽晚了還沒起？”
見喃姑仍舊沒有回答，康遠心裏的不安漸漸被放大:“怎……怎麽了？”
康遠看向喃姑，喃姑遲疑了一刻，而後才緩緩回道:“向來帶著梓伢出了結界，離茗不顧一切隨我出去尋找……最後他們都……”
喃姑本就不忍將這些話告訴康遠，因為她知道康遠對離茗的心思。
“師父……”向來的聲音打斷了喃姑的敘話，當看到向來滿臉灰塵和那滿是泥水與血液混合的雙手，都不是最讓喃姑動容的，而是向來手中捧著的那株菁檸花，花瓣晶瑩，正是那種剛綻開了的模樣！
向來臉上寫滿疲憊，可向來的眼睛卻一刻不曾從離茗與離梓伢的身上挪開。
啞女看著那樣的向來，竟覺得有些可怕……
啞女端著一杯茶水遞給向來，向來沒有理會，但啞女並沒有再多做打擾，因為她知道，她能為向來做的也只不過是陪在向來身邊。
“師父……菁檸花我找到了……你快救梓伢和大娘吧！”向來焦急的說道，連聲音都有些顫抖。
喃姑接過菁檸花，卻猶豫了。
“喃姑？你這還猶豫什麽啊？快救人啊？”康遠也連連提醒道。
“我當然知道救人！可是……”喃姑說著又看向了向來:“向來，你找了一晚上，就只有這一株菁檸花嗎？”
向來點點頭，他再不敢有絲毫隱瞞。
“只是，這一株菁檸花只能夠救一個人啊！”喃姑為難的說道。
“救一人？什麽意思？”向來根本不敢繼續問，所以這話是康遠所問。
“梓伢中毒太深，半株菁檸花恐怕難以解毒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我真的只找到一株啊！師父，我把所有地方都找遍了……”向來真的盡力了，看他滿手的血跡就能夠看出來。
“救梓伢吧！”不知何時離茗竟醒了過來。
“離茗……你怎麽樣？”康遠關切的問道。
“康大哥！謝謝你多年的照顧……”離茗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，就像他們當初第一回相見的場面。
“當初是你救了我，能照顧你是我的榮幸……”康遠含著眼淚回道。
“康大哥，你再幫我去看看我田間的車前子發芽了沒有……好嗎？”康遠知道，離茗是想支開他，但他沒有選擇，只好點了點頭，離開了。
“向來……”離茗喚道，向來卻站在原地沒有動，他害怕讓他來做這個選擇，救誰他都會愧疚，他不想因為想救一個人而放棄另外一個，他恐懼這種得此失彼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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